行程天数: 1 人均消费: 100 和谁一起: - 旅行方式: 自驾

文图/应志刚 江南细雨如丝,蓝布衫的船娘轻摇一叶小舟,糯甜的音腔里透着江湖的豪迈,“垒起七星灶,铜壶煮三江,摆开八仙桌,招待十六方……” 沙家浜的女人柔情似水,柔情里显着笃定,就算兵荒马乱里,也觉着令人安心。

我在大雪时节走进常熟。 江南不曾飘雪,却有金戈铁马入梦。 阳澄湖支流走过的沙家浜,时光静慢。 峥嵘岁月的铿锵音符,在盛世华年,流淌成一曲英雄的赞歌,令人回味、令人击节。

1939年5月,新四军六团团长叶飞率“江抗”挥师东进,开创了抗日斗争的新局面,形成了苏常游击区。 后为顾全抗日大局,“江抗”于1939年10月西撤。 “江抗”撤出后,在阳澄湖畔留下了一所后方医院和36名行动不便的伤病员。 他们在当地党组织和人民群众的支持与掩护下,一边医治伤病,一边与日伪军巧妙周旋。 这便是现代京剧《沙家浜》发生的背景。

沙家浜镇芦荡村,这里是芦荡火种积蓄力量的地方。 80多年前,这个阳澄湖畔的小渔村,曾经是沙家浜芦苇荡的中心地区,也是后来组建的新“江抗”前进袭敌、后移休整的苏常太抗日游击根据地。 抗日战争时期,村上有新四军的印报所、修枪所、后方医院。

在芦荡村黄桥宅基,有一座三开间的农家老屋,这里是新四军伤病员养伤的“后方医院”。 说是后方医院,其实就是“堡垒户”的家。 日伪军一来,群众和医护人员就带着伤病员一起转移,农家的客堂、厨房、牛棚、猪圈、堆柴草的小屋以及湖中的小船,都成了伤病员的藏身之处。 门板一架就是医疗床,蚊帐一挂就是手术房。每逢敌人“扫荡”,群众和医护人员就将伤病员抬上船,转移到密密的芦苇荡中。待敌人走了,再将伤病员接进村子。 新“江抗”副司令杨浩庐,在战斗中被敌人的子弹打断手臂后,就是住在这样简陋的医院里,用“柳条接骨”的土办法治好的。

这处“后方医院”的主人,名叫孙大生。村子里至今还流传着他智斗鬼子兵的故事。 1940年深秋的一天早晨,在村口担负警戒的孙大生急匆匆跑回来,“鬼子要进村了,快撤!” 此时,部队都在外线作战,护士和医生去邻村“巡诊”了,孙大生家里还住着6位伤员。 在将伤员紧急转移到芦苇荡之后,孙大生回到屋里,将遗漏的棉球和药水瓶倒进屋后的水塘里。 不想,刚倒下去,这些小瓶和棉花球又都漂到了水面上。 情急下,见水塘边有一堆青草,他随即把青草撒在水塘上,刚好把这些东西遮盖住。

还未来得及喘口气,几个鬼子已经端着枪冲到了跟前,把明晃晃的刺刀架在孙大生的脖颈上,用夹生的中国话恶狠狠地问,“新四军伤病员的有?” 孙大生摇摇头说:“没有!” 鬼子不死心,在孙大生家里翻箱倒柜,又押着他四处搜索。 在河边,鬼子指着一条船沉着脸问:“那是什么船?” 孙大生一看,身子不由凉了半截,那是新四军修枪所的流动船,说不定船上还有修枪的工具和待修的枪支。 孙大生很快镇定了下来,随口答道:“那是瞎子的算命船。” 又说:“算命先生就在附近,不妨领你们去看看。” 鬼子跟着孙大生来到一间独脚屋,里面果真坐着一位瞎眼老头,鬼子见里面又脏又乱,才摆摆手走了。

村里还有一处船码头。 这里曾是新“江抗”战士出征,以及转移伤病员时,乘船使用过的码头。 依着码头,有一个竹篱笆围起来的“阿庆茶馆”。 茶馆的主人名叫黄俊庆,他家的茶馆是新四军地下联络站。 当时,沙家浜镇境内茶馆有34家,每个茶馆都是新四军的联络站,在整个苏常太抗日游击根据地,组成了一张严密的情报网。

一旦有敌情,就能通过董浜涵芬阁茶馆,传递到古里陆二嫂茶馆,再传递到其他茶馆,直至陆巷和太平桥茶馆,为抗日战争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。 新“江抗”司令夏光是阿庆茶馆的常客,逢年过节就在茶馆里为附近百姓写春联。 如果部队有行动,就在茶馆里组织船队,为出征的将士壮行。 在夏光晚年出版的一本书里,就提到了阿庆茶馆和老板黄俊庆。

战争的硝烟早已远去,华夏正当盛世。 在峥嵘岁月涌现过阿庆嫂式人物干桂宝、小交通员孙大生、“红色掌柜”黄俊庆等英雄人物的芦荡村,如今处处好风光。 步入村庄,一栋栋富有江南水乡风情的农家别墅,沿着宽阔的道路,错落有致地排列着。 白墙黛瓦与小桥流水相映成景,仿佛置身世外桃源。 古老的村庄,虽不见树下悠然落棋的闲雅,或是花间醉酒的逸致,却见绿水萦绕白墙,红花洒于青瓦,同样是道不尽的温婉与柔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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